因貧窮而自愛


這座山小時爬過數遍,那時我拿著父親手工做給我的一柄木劍,稱霸此山,想著到了令狐沖的年紀,可以馳騁江湖。時隔十五年,我最為動容的是雖然這個山頭可能幾經易主,我還能找到似是而非的痕跡,想起那時的畫面;還有便是當我回到母校,不少我呆過的舊樓已經拆除,掃過地的後門已做文物保護起來,但一位老師竟用十五年的間隔記憶毫不猶豫地叫出了我的名字,這種“人是物非”的場景幾乎讓我喜極而泣,喚醒了我許多記憶,我想起我一年級時在國旗下麵對全校數百師生講話,當時稚嫩的我還會瑟瑟發抖,現在我也陷入了自己的“圍城”,又有些懷念那時那種全身麻木、心跳極快的滋味兒了燃料組合

告別了母校,走著走著我與父親鑽進密林,開始搜刮野生菌子,突然看到一個手持鐮刀、背著籮筐的農民,父親問道:“老鄉,拾著菌子沒有?”那老鄉本是低著頭尋找著什麼,突然被父親打斷,轉過頭來對我們說:“我是來挖藥的,不是拾菌兒,你們要撿麼,那邊有幾朵”,然後用手指了指他剛過來的方向。我頓時心生敬佩,走上前與父親低聲說:“這簡直就是小說裏的世外高人,說是來采藥就只采藥,看見菌子都不撿”。父親笑了笑表示贊同,與我一併順著老鄉指的方向走過去,看見四五朵“紅蔥”菌子紋絲不動的站在那,讓我又對那老鄉崇敬之情加深幾分。這個地地道道的山河之子或許是缺乏知識和誘惑,但也的確讓我看到一種真實的生活狀態——他不索取無關的遠景會計軟件比較

當我和父親滿載而歸時,途中又遇上一對農民夫婦,在我們的詢問下,熱情而耐心地告訴我們哪種菌子可以吃,哪種不可以吃,哪種在市場上的價格是多少,最後又拿出一株植物,那應該是一株花,剛剛被他們從泥土中挖出,它連同枝幹通體潔白無瑕,花蕊羞答答地躲藏在花瓣裏,色澤如同透著光的羊脂白玉,四五枝並做一株,我們卻又都叫不出名字。這裏相對閉塞,從任何一個人口密集的城市來到這好像都有些顛簸遙遠,但就我看來,這裏的平靜質樸諷刺著城市的離奇,因自然而矜持,

那多情的雨又將下來,讓這偶遇的一切變得濕潤起來,甚至連心都少了些乾涸,我突然想起安妮寶貝那段話:“如果有選擇,你願做一個漂亮的輕快的花好月圓的人類,還是一個在完成任務的戰士般的人類?你願做平庸的神仙眷侶,還是一生跨越千山萬水但孑然飄零?”